西弗思/栖迟/Arcadia 獨身的瑪麗

【全职高手/二十四节气联文】立夏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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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伪民国paro,喻王喻基本无差,ooc有。

/一句话叶黄

    

        立夏是五日鸣叫的青蛙,五日寻暖的蚯蚓,五日鲜红的王瓜。《逸周书》有云蝼蝈鸣,蚯蚓出,王瓜生。【注】
        是了,立夏还有开满街道的槐花。
        1935年植下的槐花这年已经尽数开放,依稀记得那似乎还不是和平的年代,但这与故事无关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喻文州推开门时,是满室的静谧与药香。
       “‘槐花满院气,松子落阶声。’街头的槐花开了,王先生这可有槐花蜜尝?”【注】
       深色衫子的男人无奈的摇头,却仍递去一杯槐花煮水,道“街头开的是洋槐,诗里道的是国槐,文州你这教书先生怎么当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喻文州是巷头蓝溪阁的教书先生,王杰希是巷尾中草堂的药铺店长。
        相比蓝溪阁,中草堂更像旧时代的大户院落,占了极广的位置,但别说叫卖,平常连门都虚掩着,胡同里的孩子们总不爱往那儿去。
        喻文州不是北方人,北上时正遇立夏第一场雨,不巧正在此处避雨。那时中草堂更似被遗弃的老旧宅门, 破碎的门联斑驳的门漆,只那门内药与花香叫人神使鬼差推门而入。
       这之后再带着蒸槐花再去一回,本想为那日唐突道歉,却发现已经挂了一块“中草堂”的匾子。年轻掌柜一身绿色长衫,架着副眼镜坐在堂前似在翻阅账目。
     但那天他看到的分明是一位长发未束一席古服,抱一壶酒伫立檐下,看雨打落一地槐花的古人。

      “最近怎的如此得空?喻先生不上堂了?”
喻文州抿一口槐花水,拉回思绪,才说“今年热的早,提前休了暑休。”
      “嘱咐他们别贪玩着了凉。”王杰希顿一顿,似思考着下文,却被喻文州接了话“你这般关心这些孩子,不若我唤他们来中草堂续课,夏日你这是最凉快的。”
      “算了罢,小孩子最乐得放假。”停下来,王杰希看着对面认真的说“夏天日长犯懒,既然清闲,就陪我四处走走吧”
      “好,难得杰希你立夏不用归乡了”喻文州放下茶碗。
        那种从回忆带来的预感越来越明显。

         一路上不断有孩子喻文州打招呼,父母看见了忙不迭的递过一枚鸭蛋,算是感谢先生对自家孩子的照顾。
立夏吃蛋,祈求圆满平安。
        可拿到四五枚之后也不得不摆手婉拒了,借了人家斗蛋的丝网袋装着。王杰希刚准备收起,身旁那人就伸手取过一枚,坐下来边剥边问“都说夏日食蛋防疰夏,王掌柜,真的吗?”
       “或许有吧,腹胀厌食不如霍香生姜,求个寓意罢了。”
        喻文州将剥好的蛋递过去,光滑白皙的蛋白香味是极诱人的,接道“棱模两可啊王掌柜,方才还说我教书先生做的不称职?”
        王杰希失笑。

        老人拉起坐在门槛上的孙子,训着立夏忌坐地栿,那孩子泪着眼一户户敲邻里的门坐满七道槛解魇,半途被朋友拉去看秤人才破涕为笑。
       “‘立夏秤人轻重数,秤悬梁上笑喧闺。’许多人爱道这句。”树下孩提喧闹的地方便是秤人了,未记事的哭着,成岁上学的便追逐着打闹了,撞到了二人就怯怯的看着面生的王杰希,向喻文州道声先生好又追人去了。“我们家却是‘为挂梁才上官秤,评量燕瘦与环肥’总不及在室外的热闹。”【注】
       “那喻先生昔年童稚时是环肥还是燕瘦?”走近那棵高大古树,打量那挂在树枝上的秤,王杰希随口问“许是因为幼时一场风寒,体质从小便不好了。杰希给我调理一番如何?”
        他们才发现那是一株槐树。高的惊人,壮的惊人,垂下上千槐花,落了一地槐瓣,缠了两根粗绳吊着秤,旁边还供着香火瓜果。
     “仙槐观在城隍庙之北,相传其地有槐,枯朽如刳舟。金皇统中,遇异人投药其中,倏长茂如初。故州人饰观以仙槐名。今观中他愧亦盛。”【注】
        须臾王杰希回答“好,我回头留张方子给你吧”
  
        喻文州记得自己第二次来到中草堂时是扣了门的,门内传出懒洋洋一句“何人”,答应了却也不出来迎,只叫人自己推门进去了。
        如寻常药铺一般,铜黄锁扣着一个个柜子,标明川芎茯苓三七,角落点着檀,掌柜噙一枚香茶片,正架眼镜对着账簿。待他走近了,掌柜将书合上放在案旁,才发觉原是一本太白诗集。
     “掌柜好,前些日子在下避雨唐突了阁下,今日是来 赔罪的。”
     “汝……先生多礼了”掌柜沏一盏茶递去,抿着唇没什么表情,一双大小有异的眼睛却含笑意,他道“可是蓝溪阁的喻先生,在下王杰希,久闻大名”
喻文州一听便以为是客套话,彼时他才在蓝溪阁安定下来,哪里来的久闻大名。不过人生地不熟,能得一人照应最好不过。
        一来二去就成了习惯,对中草堂他总有种莫名的熟悉,不是因为满室的药香或日日相同的普洱,甚至不是院后那株漂亮的槐树。
        中草堂院后也有一棵槐树,不如巷头供奉的这般壮观,也是盘根错节,别致有形,说仙风道骨也不为过。
喻文州来中草堂寻王杰希不在堂前就在院后了。
      奇的是槐花花期至多不过十五日,那几日王杰希总是不在的,留了字说返乡半月,再回来时花早已尽数谢了。满地的泥瓣也不许清扫,关了门等泥融了就是。
        可今年立夏竟留在了中草堂,当真是奇上奇。
        喻文州曾问了句“今年杰希不回去,伯父伯母无碍?”王杰希默了半晌却没回。
        今天便是立夏最后一日了。

      “去看新植的洋槐吧。”“好。”
      走到巷口时王杰希叫喻文州取了单车,自己正要跨上前座,却被喻文州拉住。
        喻文州挑了挑眉,不知是说王掌柜你深居简出竟也会骑车的好,还是先说两个大男人同乘一车当真怪异的好。
      “这条路我熟悉些,换我来吧。”最后他扯了句。
      “不是说自小身子不好吗,我俩都不轻,你载得动?”对方堵了回去。
         槐花是优点极多的植物,单株是千万朵如流如雨,聚在一起就是落花织毯了,怎么都是美,何况入药入食。满目洁白或嫣红的洋槐,新绅士和老先生都喜欢的颜色。他记得有一对朋友成婚时便是一白一红,总归是无人支持的婚礼,没人嫌它突兀。
喻文州侧坐在单车后座,花落在王杰希衣服上,虫儿就落在花上,被他随手惊走。这位置过于狭小,喻文州不得不半靠在王杰希身上,这样亲密的姿势着实惹人注目。
      “这年立夏没回去,接下来又要离开一阵子了——也可能不是一阵子,会久一些。文州,中草堂你能帮我照看一段时间吗?”
        王杰希终于回答了几天前的问题,路边一个小女孩好奇的看着他们走过,好奇,但没有像大人们那样皱着眉猜想。喻文州闭上眼说好。

        想想有次他对王杰希说起那对朋友的恋情。本以为对方似乎总不外出走动,会刻板如常人一般表现出不适,但那人道句“所谓‘禁忌’只不过是因为常人不常见到罢了,古时论晋或唐‘断袖’却不少有不是?”
      “可这样的年代,杰希你这也算是‘新潮思想’呢”他笑了笑,无端松了口气。
      “那文州相信鬼神之说吗?”
灯火悠悠,蛙鸣蝉声,天晚黄昏之时谈论鬼神,总会无端生出诡异。
      “信或不信总有一份敬畏在。”
      “我们不是去看过巷口的槐树吗,我若说我就是那槐仙,你信吗?”
        他来不及回答,额上有嘴唇压下的温度。
        但那天对方分明没有回答。

        单车停在整条街道最高的那棵槐树下,睁开眼睛,骑车人已经不见了。
       “仙槐观在城隍庙之北,相传其地有槐,枯朽如刳舟。金皇统中,遇异人投药其中,倏长茂如初。故州人饰观以仙槐名。今观中他愧亦盛。”

【注1】《逸周书·时讯解》云:“立夏之日,蝼蝈鸣。又五日,蚯蚓出。又五日,王瓜生。”
【注2】蔡云《吴觎》全诗如下:“风开绣阁扬罗衣,认是秋千戏却非。为挂量才上官秤,评量燕瘦与环肥。”
【注3】出自《汾阳县志》

/说的其实是大眼几百年前就认识喻队,几百年后再一次相遇的故事。后面喻队说大眼没有回答是因为这段回忆杀是槐仙大眼改过的记忆,算是借改回忆杀向喻队表白。回头可能会另外写分手两人前辈子的事儿和大眼谜之消失的原因,看心情(你
/bug很多,比如据百度说洋槐传入天朝是十九世纪下半叶的事,比如秤人流南方,比如槐树崇拜b市应该没有……里实在才学疏浅多靠百度,诸君见谅(鞠躬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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